1971年的一个普通日子。
谢听晚重生了。
重生在了她刚刚检查出怀孕的那天,这一天,距离她死亡还有6年。
谢听晚带着产检报告回了家。
如记忆中那样,家里空无一人。
她的新婚丈夫司琛然不知所踪。
事实上,从他们结婚以来,谢听晚和司琛然就一直处于这样奇怪的状态。
他们是夫妻。
但谢听晚不知道司琛然在哪儿,现在在做什么,和什么人认识。
结婚半年,司琛然从不会和她报备这些。
她是他户口本上的妻子,却也是他生活里的陌生人。
在谢听晚死前,他们甚至已经一年没见面,直到收到司琛然寄来的离婚申请,她才因为匆匆赶去军区而死在了泥石流里。
死前,她的脑袋里只有一句话。
“如果能重来一世,她再也不要守着这空壳一般的婚姻。”
谢听晚心里那点酸涩被很快揭过。
她去厨房简单做了点吃食,玉米面饼子和清水白菜汤。
刚在桌前坐下,就听见门口传来响动。
来人一身军装,高大笔挺,一双浓眉似剑,五官深邃。
谢听晚愣了一下,就平静地招呼司琛然道:“回来了。”
司琛然“嗯”了一声,连一个眼神都欠奉。
谢听晚理解他的冷漠。
毕竟两人的婚姻不是因为爱情,而是源于一场事故。
半年前的一次聚会上,谢听晚听见有人给司琛然下了药,她去救他,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。
司琛然却一直以为是她故意为之,对她厌恶至极。
司琛然径直进了房间,谢听晚不但没起身,还说:“你这次什么时候走?”
男人脚步顿住,有几分惊讶。
以往谢听晚见了自己,总是很热切,哪会是这种平静的模样。
难道又想搞什么名堂?
这样想着,他脚步拐了个弯,到桌前坐下了。
谢听晚夹菜的筷子顿住了,纠结一瞬,才开口:“你吃饭了吗?”
司琛然扫了一眼清汤寡水的菜:“吃过了。”
其实是看着这些东西没胃口。
想着,他拿出钱和票据,从桌上推给谢听晚。
“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,不要把钱全贴补给你娘家,吃点好的。”
谢听晚动作一僵。
她知道这是嘲讽,司琛然向来看不起自己的娘家。
谢母和谢父是砸锅卖铁供谢听晚一路上到了大学,家里已没别的积蓄。
谢听晚是长姐,家里三个弟妹都小,她当上研究员后,家里的日子才好过了些。
所以嫁给司琛然时,谢听晚根本没嫁妆。
但她做菜清汤寡水,只是因为她从小只知道读书,根本不会做饭。
可这些又何必解释给司琛然听,他也不想了解。
司琛然交代完,就直接起身离开了。
谢听晚拿过钱数了数,发现少了十八块钱。
她也没问,就是在记账本上记下数目。
第二天,谢听晚照常去研究所上班。
有前世的经验总结,工作任务她进行得相当得心应手,连导师都说照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从二级研究员升到一级研究员。
午休的时候,一群人围在一块,发出阵阵惊叹。
谢听晚远远就看见了被艳羡的主角,温兰青。
她看见女人脸上隐带骄傲的笑意,以及胸前那个无比显眼的蝴蝶胸针。
温兰青早她两年进所,与她同职务,只是在另一个导师手下,两人没什么交集。
谢听晚收回视线,又听见旁人的几句酸话。
“我晓得那个蝴蝶胸针,供销社就进了那么一个,可贵了,要十八块!”
“温兰青哪来的钱,她老公在外头养了姘头,还能有钱给她花?”
“嘿,你别说,我上次路过她家门口,还听见她老公在打她呢!”
闻言,谢听晚诧异地多看了温兰青的笑脸几眼。
重新投入工作后,谢听晚很快就把这些事抛诸脑后了。
直到晚上,她从司琛然的口袋里,翻出了那张价值十八块的蝴蝶胸针的收据。
谢听晚耳边嗡鸣,眼神都有些***。
她这时才怔怔想起,十八块,刚好能和司琛然缺的工资对上。
而六年后,司琛然要和自己离婚的时间点,温兰青也正好离婚了。
前世,谢听晚便知道司琛然爱的另有其人,如今,她总算什么都想通了。
谢听晚深吸一口气,红着眼眶将衣服挂回了架子上。
她转身回房,拿出了那张孕检报告。
沉默许久,她对肚里的孩子说了声‘对不起’。
对不起,妈妈可能要让你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了。
闭了闭眼,谢听晚干脆利落地孕检报告撕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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